第89章 摆摊（第2页）

不到半个时辰，摊前已挤满了人。有好奇观望的，有争相购买的，更有不少年轻姑娘红着脸偷瞧她，似乎想从她身上学得半分姿容。

姑娘明日还来吗？一位妇人急切地问，我家小姐最喜这些，今日恰巧和夫人去探亲了，若知道错过了定要埋怨。

正午日头渐烈，街上行人稀落下来。薛清沐数了数荷包里的银钱——竟卖了足足十五盒，比在青溪镇半个月赚得还多。

她揉了揉酸痛的肩颈，心中暗悔：早知如此，就该多带些来。虽说二十盒香膏背着一路已是沉重，但若能将香膏大量运来，芳沁斋的困境便能缓解大半。

姑娘好本事！隔壁卖珠钗的妇人凑过来，递上一碗凉茶，兰雪轩的掌柜刚才探头看了好几回，脸色难看得紧呢！

薛清沐望向远处兰雪轩的金字招牌，心中暗忖：临川城富庶，女子们又舍得在脂粉上花钱，若能在此立足……

姑娘若常来，我给您留个固定摊位。妇人热络道，就在我这珠花摊旁边，保管生意更好！

薛清沐道了谢，顺手拿了一盒香膏送给妇人。那妇人刚开始还不大好意思接，她刚刚在旁边听到了那香膏的价格，不是她能用的起的东西。薛清沐将香膏塞到妇人手中，说道：“还得感谢你教我叫卖，不然我的香膏怕是一天也卖不出去一盒。”

妇人听见她这么说，不好意思地说道：“只不过是叫嚷了几声，算不得什么。”

说完转身偷偷打开香膏盒，不舍得用，只轻轻挑了一点抹在脸上，不知道这一点香膏对容貌有没有作用，但是她的心里美滋滋的。

约莫半个多时辰后，街上行人又多了起来。薛清沐将最后几盒玉容膏摆好，正盘算着卖完这几盒。待会儿寻辆马车早点回青溪镇，明日多运些香膏来卖。

忽然，街口传来一阵嘈杂。几个身着皂衣的衙役挨个摊位盘查，为的捕头手持卷轴，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人群。

又查路引。隔壁卖珠钗的妇人啐了一口，最近也不知怎么了，三天两头就来查一回。

薛清沐心头一紧，余光瞥见那卷轴上的画像——虽只是匆匆一瞥，但那熟悉的眉眼轮廓，分明是她当初在京城易容后的模样！

衙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薛清沐低着头，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角。她如今的容貌与画像上并不相同，但内心不自觉的还是会感觉紧张。

你，抬起头来。衙役站在她面前，冷声道。

薛清沐缓缓抬眸，帷帽的轻纱微微晃动，露出一张清丽却陌生的脸。

衙役对照着画像，眉头紧锁。画中女子除了眼睛略有相似，其他地方无一相像。

叫什么名字？哪里人？衙役粗声问道。

民女苏沐，青溪镇人士。她声音平静，后背却已渗出冷汗，里衣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。

衙役又盯着她看了几眼，最终不耐烦地挥手。

待衙役走远，薛清沐才长长舒了一口气。隔壁卖珠钗的妇人凑过来，小声道：姑娘没事吧？脸色白得吓人。

薛清沐勉强笑了笑：无碍，只是天热，有些头晕。

她低头收拾摊位，手指仍有些抖。明明知道不会被认出来，可方才那一刻，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她现在可以确认了，最近各地查户籍，查路引，全都是针对她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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